\t不可置信的表情闪过赫辛常年冷漠的面庞,像如镜的冰面崩开一道裂缝。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t“因朵蜜?你说什么?喜欢?那种喜欢?” \t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不过这次还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t“伊波拉特拉罗莎(Ipora Terraroxa)!是你这家伙干的好事吧!” \t一声怒吼从娇小的身躯里爆发,把因朵蜜和法迪米娅丝都惊了一跳,法迪米娅丝这是第一次见到赫辛那张冰山美人般的脸上波动出这样剧烈的感情,虽然她不知道“伊波拉特拉罗莎”这个读起来奇怪又拗口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她隐约觉得这人和因朵蜜有莫大的关系。 \t“好呀,简直好到不行,难怪现在你越来越不愿出远门做任务,只愿意窝在家里做家务了,原来是藏娇了呀。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我的‘圣女大人’?” \t如芒的红色目光投向还跪在地上的法迪米娅丝,冰冷的语气让她不由得一惊。 \t“我,我,我是觉得因朵蜜小姐,她特别温柔体贴……还很可靠……还很会照顾……就是,那种照顾……” \t“停,停停。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性欲的发情圣女,一个脑袋里装满了女女钟情的痴情女仆,你们两个真般配。既然这么般配,那我就成全你们。因朵蜜,把墙上那套备用拘束具拿着,然后带着你亲爱的达帝纳小姐一起去我书房。不许给她松开!” \t两个人面面相觑,只得服从这位怒气冲冲的红瞳白发少女。因朵蜜扶起还坐在地上的法迪米娅丝,没法为她解开她上半身的金属拘束,也来不及去给她光溜溜的身体找一件衣服披上,这位热恋中的庄园女仆只能战战兢兢地在赫辛的注视下,带着一整套束缚具,一步一步扶着自己的恋人,仿佛是前往刑场赴死一样,来到那间位于庄园别墅顶楼的书房。 \t赫辛当然不会要她俩的命,但势必也不会轻饶了她们。 \t“因朵蜜,把衣服脱了,全脱了。” \t书房的门砰然关闭,这间处刑场的处刑人下达了她的第一条命令。庄园女仆犹豫了一下,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投向那个娇小的白色身影,却换不来任何宽恕,只能无奈地微微颤抖地伸手解开自己的长裙制服。她不能违逆自己的主人,即使是再不讲道理的命令,她都必须去完成。 \t围裙、长裙、内衣,甚至连头上的发箍都一并脱去,胡乱堆在了地上。矿石台灯的光芒洒在因朵蜜的酮体上,勾勒出一副与法迪米娅丝差不多身高的优美身姿,光泽紧实的细腻肌肤看不见一处伤疤和瑕疵,冰肌玉骨的光洁身体看不见一处多余的毛发,看起来虽有些纤瘦,但却见不到半点骨骼的痕迹,反倒能隐约看见淡淡的肌肉线条,略显瘦小的双峰被手臂扭捏地遮掩着,深棕色直发包裹着的乖巧脸蛋上弥漫着浓浓的羞耻,似乎是第一次在自己主人面前展现出这样的窘态。 \t“自己把口球和项圈带上。” \t冰冷的金属口球填进了小嘴,铁色的金属项圈锁住了脖颈。 \t“给法迪米娅丝戴上她的,嘴里的、脖子上的、身上的、腿上的,一个都不许落下。” \t法迪米娅丝哀哀地望了因朵蜜一眼,主动跪下了身,她觉得自己这样应该就不会让这位女仆在她的主人面前过于为难。漆黑的口球又被送到嘴边,她自觉地张开嘴伸出舌头,把这只无比熟悉的金属球舔进口腔。套进脖子里的金属项圈倒是有些陌生,颈椎上坠着重量的感觉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体验过了。双腿才刚刚解放了一会会,现在就又要被锁住,大腿根和脚腕两处相连的圆环,让她只能跪坐在地上。下体倒是自由的,可对于法迪米娅丝来说,这个位置的自由还不如被夺走更让人欣慰。 \t“自己站好,别遮遮掩掩的了。” \t见因朵蜜完成了工作,红瞳白发的处刑人接过了她手中剩下的拘束具。因朵蜜明白主人的意思,顺从却又颤抖着把双手并拢端平摆在身后。和法迪米娅丝身上一模一样的金属圈环,一个一个套在了因朵蜜身上,从手腕到胳膊再到身躯,一点一点把她的自由剥夺殆尽。上身的束缚完成后,她自觉地跪下了身,让双腿也悉数送出自由。最后,一根极短的锁链,把她和法迪米娅丝脖子上的项圈锁在一起,强行把她俩拉得脸碰脸,几乎分不开一点空隙。 \t“既然你们感情那么好,今晚也别睡觉了,就这样贴着吧。” \t丢下一句明显的气话,赫辛回到了自己的书桌里。 \t桌上散着的是早些时候研究魔素时写下的东西,密密麻麻得和复杂的咒术一般。她拿起一张,捏起羽毛笔想继续写下去,却发现笔尖迟滞在最后的数字上,怎么也写不下去。眼前的两人让她一贯可以一心多用的她,此刻乱得连一件事都专心做不下去了。她索性扯出一张新纸,想写下那些扰乱心智的东西,缕清思绪: \t“为什么?” \t“这有意义么?” \t“这是灵魂自源里的东西么?还是超源里的?” \t“问题一定在本源里。” \t“特拉罗莎,你干嘛要把你的那个癖好写给你孩子?” \t“因芙蕾不会也是吧?” \t“你可真能干事,特拉罗莎。” \t“我当初就应该把你送去做思想矫正的!” \t“这本源里的人性会让因朵蜜误事么?” \t“会么?” \t“我也不是没办法修改因朵蜜的本源。” \t“不过……” \t“不行……” \t空纸很快就被不成逻辑的句子填满,复杂混乱的思绪仍然在她心中涌动,心烦意乱反而让最初的火气隐约有些消退。 \t今晚注定是什么都写不成的了。 \t“因朵蜜。法迪米娅丝。” \t两个人的名字掠过她的心底。 \t因朵蜜是她的仆从,是她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她最为在乎的孩子之一,更是她的无价之宝。法迪米娅丝呢?不过是一个有价值的奴隶罢了,或是一个值得利用的人类,准确的说是人类的残魂——天使,仅此而已。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看待这位圣女小姐的。 \t而现在,法迪米娅丝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家伙,居然敢染指她的无价之宝,这种触碰自己底限的行径,难道还不应该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生吞活剥了么。 \t可是,白发少女立刻就沮丧地发现,即使法迪米娅丝做了这般过分的事情,她也居然对法迪米娅丝恨不起来。这个忠心耿耿的圣女小姐在她心里的价值,远超她一直以来的想象。 \t“那我究竟在生谁的气……难道……不会是……我自己的?” \t一段悲伤的回忆流入心扉,令赫辛的手指猛然抽动了一下。她连忙在纸上划出了几根贯穿纸张的墨水线条,趁那段模糊的回忆成为清晰的画面之前,强行驱散了它。几乎在同时,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愤怒只是源于这段不堪回首的往昔。 \t怒火断了源头,瞬间消退,气鼓鼓的身躯只剩下了空架子,无力地端坐在座中。 \t她突然发现自己把法迪米娅丝和因朵蜜弄成那样,全然只是孩子气般的撒火发泄,可笑又不可理喻。 \t“有点后悔当初没把我的愤怒感情剥离干净。”羽毛笔的笔尖在已经满满当当的纸上又书写了一句,赫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抬起头,和战战兢兢的法迪米娅丝对上了视线。已经被摧残了一整晚的圣女小姐,正用可怜巴巴的疲惫声音向她求饶。一时间,她着实被这副场面弄得有些心软。 \t可她尚不能就这样饶了这两个小家伙,至少身为神的身份和主人的威严让她不能轻言饶恕。于是她甩手把枷锁的钥匙串丢在了她俩身旁,强提着愤愤的语气说道: \t“你们自己想办法打开身上的东西!打不开就一晚上这样戴着。” \t说完,她起身摔门而去。 \t两个人一起望向地上的钥匙串,被平端固定在身后的双臂无法伸展,连轻微的缩肩扭臂都做不到,钥匙近在眼前,却无力去取。因朵蜜侧扭腰身,伸直手指想去探触钥匙,可立刻就被自己和法迪米娅丝项圈上那条短锁链牵制了。这根令两人脸贴脸的短锁链比满身的拘束都更难对付,它让她们俩互相限制着对方的活动空间,使得任何弯腰俯身动作都困难重重。因朵蜜还没有死心,挪动着被强制折跪着的双腿,艰难地靠近法迪米娅丝,想要争取更多的空间去弯腰拾取钥匙,可是那根短锁链再次阻止了她。 \t因朵蜜懊恼地哼唧了一声,听得出已然有了些焦躁。法迪米娅丝则贴了贴她的脸,学着她一开始的样子,用自己口中的口球轻触她的,为她安慰鼓励。 \t平静的夜晚无比漫长,没有快乐只有疲倦,安慰和鼓励将是这漫漫长夜里必不可少的东西。 \t* * * * * * * * \t当赫辛第二天再次打开书房的屋门时,留在这里的两人还保持着面对面跪坐的姿势。因朵蜜的一只膝盖抵在法迪米娅丝的双腿之间,挺着胸让四只白皙圆润的乳房紧贴在一起,用这样吃力的姿势使法迪米娅丝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而法迪米娅丝枕着因朵蜜的肩膀,早已熟睡了过去,晶莹闪亮的津液顺着她无法闭合的嘴巴,从脸颊贴着的肩头一路流到因朵蜜的后背。因朵蜜倒不在意自己,只是睁着翠绿色的双眼等候着房间主人的回归。昨晚丢在地上的钥匙串提在她手中,但是严苛的拘束具却一件也没有减少,想必昨夜她俩都做了不少努力,最终也没能打开拘束。 \t深棕色头发的脑袋微微点头,向赫辛欢迎问好。 \t赫辛轻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向两人,取过仆从手中的钥匙,打开了堵住她嘴巴的金属带。口中的铁球被摘下,奇怪的是并未见半点津液的湿润。 \t“主控……我……” \t因朵蜜急切地想解释点什么,但是被赫辛伸手制止。 \t“不用说了,因朵蜜,我并不想怪你。特拉罗莎在你灵魂的本源里刻了些特质,我知道你只是遵循它而已。” \t赫辛伸出一向冰冷的手,摸了摸因朵蜜的脑袋,蹲下身打开她身上剩余的枷锁,举止投足间早已不见了昨日的怒意。 \t“可是,如果……主控您真的需要……我,我……我愿意……让您把它……抹平……” \t翠绿色的目不由得光躲避开如渊的红眼睛,表情里流露出的是言不由衷的酸楚,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模糊不清。 \t赫辛心中流过一丝异样的揪撦,她知道只要自己愿意,哪怕肝脑涂地,这个仆从也会在所不辞。 \t作为神使的她们,都有绝对的忠心。 \t“那样的因朵蜜就不是特拉罗莎的因朵蜜了。” \t手指的冰冷,并不代表灵魂也同样冰冷。 \t“我只是一时没忍住,把对人类的……发泄到你和她身上了。不过话说回来,幸好你选的是法迪米娅丝,换了别人,我把那家伙烧成灰都有可能。好了,你的这位小朋友的装饰品,你自己给她解开吧。” \t赫辛说罢,回到书桌前,看见了昨晚心烦意乱间写下的文字,立刻拿起揉成了纸团,丢进了书桌旁的废纸桶里。 \t看着还没来得及披上衣服,就匆匆为法迪米娅丝打开拘束的因朵蜜;看着刚刚从疲倦的睡梦中醒来,还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法迪米娅丝;看着两个赤裸的曼妙身躯相拥在一起的模样,赫辛平静的心似乎起了点涟漪。昨日打心底里的一番衡量让她发现,她并不讨厌法迪米娅丝,相反还挺中意这个一直以来鞠躬尽瘁的家伙,既然因朵蜜喜欢她,她也有办法把这位“圣女大人”调教得更符合自己的口味。 \t(防丢水印,Twitter@YemomoChan,Pixiv@叶沫沫的沫沫酱) \t桌上的一只金属球敲出了一声清脆的铃音,打断了的赫辛的思绪。在铃音的余韵中,一位身穿红底白纹露肩裙袍,头系红纹白边缎带蝴蝶结的小女孩,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突然乍现。她微微透光的身姿仿佛轻盈得没有重量,白发红瞳的样子,乍看之下几乎与赫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更显稚嫩幼态的脸蛋又和赫辛迥然不同,柔软如瀑的齐腰银发和矮过一截的身高,看起来更像是赫辛年幼时的样子,柔弱得叫人爱怜,可爱得让人想抱。 \t这个奇异的女孩名叫琴十二(Chin 12th),是赫辛的分身。 \t“早上好,主人。” \t琴十二年幼的嗓音空灵清澈,让人不由得猜想赫辛年幼时的声音是否也是这样:“琴刚刚接收到了来自努比丝的紧急讯息,该讯息被标记为最高等级,是否现在为您播报?” \t“最高等级的紧急讯息?”这个词让赫辛皱了一下眉头:“琴十二,念吧。” \t“明白,即将开始播报来自努比丝的紧急讯息。”琴十二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时眼眸变成了深沉的金色,空灵清澈的嗓音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略显沙哑的女声:“‘主控,这里是努比丝,很抱歉向您发送求救讯息。我在艾加迪(Egadi)中央工房的潜伏身份已于缃黄孟秋月十二日凌晨暴露,陷入圈套被抓,未能逃脱,现被收押进中央工房地下某处。我已尽最大努力丈量路线,并把坐标草图发于您。在等待您救援的同时我将始终尝试与您联系,如果三十日内未能收到确认回复,我将按既定方案认定我的求救未抵达您那里,之后将履行对您的忠诚’。播报完毕。” \t“努比丝被那群虫豸抓了……怎么会!孟秋月十二日凌晨,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琴十二,还可以联系到努比丝么?” \t“琴已经尝试过了。很抱歉,主人,无法联系到努比丝。” \t“因芙蕾(Inflexible)现在应该还在赫卡忒(Hecate)大陆西北的世界伤疤,她太远了,救不了这近火。可瑞儿(Courageous)和格萝(Glorious)还在南边,她俩也顾不上。因文(Invincible)不擅长干这种活。” \t血红色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匆忙穿衣的因朵蜜身上,即刻命令道:“因朵蜜,立刻进行整备,尽快动身前往巴辛洛格中央工房,不计代价,营救努比丝。” \t“是!赫辛大人!” \t没有一丝犹豫,只要是赫辛需要,她的仆从们都会赴汤蹈火。 \t“因朵蜜前辈,琴还接收到一条努比丝发给您的讯息,是否现在为您播报?” \t“发给我的?琴十二,请说吧。” \t“明白,即将开始播报来自努比丝的讯息。‘因朵蜜,之前你拜托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线索,我在中央工房的实验用奴隶名单里,发现了莉莉安娜这个名字,从相关记录推测应该还活着……’” \t一股热血陡然冲进了法迪米娅丝的头颅,那个让她无比熟悉的名字混着热血在她的头脑里不断炸响,不等到琴十二说完她便呼喊道: \t“莉莉安娜!你说莉莉安娜还活着!” \t“我也不确定,法迪娅。我之前听你说你的朋友,我就觉得有可能会在艾加迪,甚至是中央工房里找到关于她的线索,就拜托努比丝调查了一下。更具体的可能得问努比丝……” \t“那我也去!我也去救她!” \t急促的呼吼打断了因朵蜜的话音。 \t“不行。你去能干嘛?还想被抓,然后再给人当药罐子么?” \t回绝,毅然决然。 \t“曾经没能救莉莉安娜是我至今最大的遗憾,赫辛小姐,求求你了!我想救她!” \t法迪米娅丝跪爬到赫辛脚下,抓着她的裙边,泪眼朦胧地仰望哀求着她心中的神,祈求得到许可。 \t“不行。关于这个莉莉安娜,我会让因朵蜜留意的。” \t血红如渊的目光冰冷绝情。 \t“赫辛小姐!求……” \t“法迪娅,别说了。”因朵蜜一把抱住了还在苦苦哀求的法迪米娅丝,她知道自己的主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已经决定的命令绝不会轻易更改,她此刻也只能用紧紧的拥抱安慰这个无助的灵魂:“法迪娅,请相信我,都交给我吧。” [pixivimage:103228788] \t【为琴十二设计的形象——琴十二:“早上好,主人。”】 第4章 故事二·不挠的爱恋·Chapter 2 血腥的沉默 \t【Chapter 2、血腥的沉默】 \t第三纪元74年,孟秋之缃黄月第12日深夜。 \t艾加迪中央工房是整个巴辛洛格(Barsinroge)首都里数一数二的宏伟建筑,巨大石块堆砌出高垒的石台地基,暗埋其中的高耸石柱和石壁顶起沉重石梁,层层叠叠地砌成了一座锯齿阶梯式的堡垒建筑。细窄狭长的缝状窗户,密布高耸的外墙面,笔直延申的无数楼梯,看起来沉重压抑,如果不是广场上种着的常绿阔叶乔木和紫罗兰花园的装饰,这座阶梯状的堡垒反而更像是一座森严的监狱。缃黄色的秋月躲在夜空的黑云中,只在云缝中漏出些许惨淡的光芒,对于尚未到雨季的艾加迪来说,这种不晴朗的夜着实少见。 \t即使已至深夜,中央工房依旧灯火通明,屋顶烟囱中的浓厚烟尘滚滚不息,高墙深院里的打铁声响连绵不断。这里是巴辛洛格的技术心脏,对于这个崇尚工匠文化的国家来说,它的每一次跳动都会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脉。无数身着简朴工装的工匠师们,这在座堡垒一样的建筑里没日没夜地穿梭奔走。 \t一个身着灰麻短衣长裤、压低着工匠帽的身影,快步穿过一条无人的走廊,悄然驻足在尽头的一扇带锁的木板门前。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四下无人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造型奇异的工具,插进了门锁,手指熟练地鼓捣了几圈,门锁咔嚓一声开启,动作干净利落。 \t门后的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箱子摆放在墙边。 \t工匠模样的人迟疑了片刻,似乎是门后房间的模样与他的预料有不少偏差。不过这并没有让他多做耽误,径自走向了木箱那里。 \t然而当他伸手碰到木箱的一霎那,一道诡异的魔法阵出现在他脚下,紧接着他就像一只被无形大手拍扁的虫子,给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t“工房里的耗子终于上钩了。” \t原本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瞬间涌出了十几个人影,鱼贯冲进这间空屋。领头的是个满脸伤疤身着全套皮甲制服的壮硕男人,对着还在魔法阵中挣扎蠕动的工匠,用半是嘲讽半是愚弄的语气说道: \t“高等工匠,红石莉斯,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t“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是接到通知才来的!” \t“不要用别人的声音来混淆视听!这个房间就是捕鼠笼,知道这里有新货的所有人都被我们严密监视着,除了你,红石莉斯,你是唯一脱离我们视线的。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冤枉你!” \t挡住脸的工匠帽被一把掀开,藏匿在帽兜下的乌黑发丝随即散落,显出一张颇具中性味道的俊秀面容,身着军士服的男人伸手拎起了工匠的头,让众人看清这张脸的模样。 \t“红石莉斯!居然真的是她!” \t“没想到她竟然能干这种事。” \t“她在这里干了那么多年了,难以置信。” \t众人议论纷纷,身着军士服的男人则还在打量这个被称为红石莉斯的女工匠。齐肩的黑发,衬托着略显硬朗的脸部线条,在小麦色的皮肤上勾勒出一张颇具英气的面庞,金色的双眼满溢怒火,咬牙切齿地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t“你是给哪边卖命的?教国?叶卡兰斯(Ecallans)?还是德黑卡(Tehka)?” \t红石莉斯布满肌肉线条的结实手臂,颤抖着从地上艰难地抬起,伸向男人的手腕,想要抓住那只扣着自己下巴的手掌。男人本能地察觉到了威胁,一甩手丢开了她的下巴,让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t“你们新研发的这个‘加重禁魔’双重咒术有没有用呀,她还有力气想捏断我的手呢。” \t“河洲大人,这应该只是个例。可能只是她过于倔强而已。” \t“倔强?把她给我捆结实了,送到审讯室,我就喜欢和倔强的人打交道。” \t被按在地上的女工匠还在向着敞开的大门挣扎挪动,用无法被人察觉的微弱气息喃喃地说道: \t“主控,这里是努比丝,很抱歉向……” \t话语未落,一只黑色的布袋就套住了她的脑袋。黑暗中她能感到有人压在她的身体上,把她那两只沉重的胳膊反剪捆吊在身后,横七竖八的绳索绕过她的手臂、身躯、大腿,拉紧收束,她也不知道自己被捆成了什么模样,只觉得从手到腿都是紧缚的感觉。 \t几只手臂拽起了她的身体,半推半架地把她拽出了陷阱魔法阵的范围,按在身上的那只无形大手似乎移开了些许,沉重的身体稍稍恢复了点气力,可是已经缚上身的绳索让这具身体此刻没有一点挣脱的可能性,她只能迈着碎步,被推搡着移送到不知何处的地方。 \t等到红石莉斯再次被摘下头上的布袋时,发现自己被押送到了一间像是拷问室一样牢房。潮湿阴冷的墙上挂着各种锈迹斑斑的刀、钳、夹、锉,带着钩子的锁链从天花板上垂下,到处都溅洒着大块大块的暗淡痕迹,看起来像是干透了的血迹,阴森恐怖。一路上她都在用脚步测算着距离,这间牢房就在中央工房的低下深处,可是在此之前,她从没听闻过这个地方。 \t“河洲大人,要给她松开么?” \t“不必,她的精神头还足得很,值得和她好好玩玩。找个地方把她吊起来。” \t跟班模样的人按着命令,顺着红石莉斯身上的绳索,把她吊在了一根锁链上,铁链轮盘咔咔地收紧,令她只能踮着脚刚刚着地。 \t“高等工匠,红石莉斯,我还是那个要求,把你的主子供出来,不然从现在开始,我们将会度过一段很愉快的时光。” \t满脸伤疤的军士摘下了甲胄帽,半边头皮裸露着骇人的烧烫伤痕。他拿起一只布满的不知是锈迹还是血迹的钳子,在红石莉斯眼前左右摆弄。 \t“我一直以来都是替巴辛洛格做事的,你们一定是……” \t略显沙哑的声音回答的义无反顾。 \t“回答错误。” \t粗糙的手掰开了女工匠的右手,钳口夹住了她食指的指甲,只是一扭一转,就硬生生地把甲片带着血肉撬拔出指间。剧痛流遍全身,伤口血流不止,但钳子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二只,第三只,只短短一会的功夫,右手的指甲就被全数拔光,只剩下五个流溢着鲜血的黑洞。手指颤搐着僵在空中,每一次曲动都牵扯着猛烈的痛楚,女工匠垂下了头,想用发丝掩盖已经因为疼痛变形的脸,可却被满脸伤疤的军士扯着头发一把拎起。 \t“这个表情才像话,有什么想说的么?” \t“我的主子,是双子石议长……” \t沉重的拳头猛击女工匠的小腹,腹腔内猛烈的冲击卷起一阵翻江倒海,让她干呕不止,可每一声干呕都扯动着头皮发出撕裂的痛感。粗糙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强硬地按住了干呕的喉咙。 \t“双子石议长大人的名字不配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你知道么,我最喜欢让倔强的人屈服了。其实我的方法也很简单。” \t军士招招手,让跟班提来了一只扁平的木箱,箱盖打开,各种规格尺寸的刀具,整整齐齐地码放其中,阴气森森的。他摇晃着手指,从其中选出了一把带着锯齿刃的长刀,当着红石莉斯的面敲了敲如镜的刀身,清脆的金属声响在地下室中回荡,寒意四溅。 \t“我也处理过一些像你这样的倔强女人,最后都成了很好的商品。” \t他把刀刃搭在了红石莉斯的大腿根,比划着: \t“先切掉两条腿,让你再也不能逃跑。再切掉两条手,让你再也不能反抗。当然,我可以根据你让我满意的程度,给你适当留下一点大腿和胳膊的残余,让你还能动动残肢取悦你未来的饲主。你这双眼睛还挺好看的,希望别惹怒我让我不得不把你这对眼睛挖掉,不过也不是没有先例,那可真是一对漂亮的眼珠子,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到这一步你还是不明事理的话,那我就只能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切女人舌头这种事,我还一次都没试过。虽然到这个份上,作为商品的价值会大打折扣,但是这也是你自找的,你说对不对,高等工匠,红石莉斯?” \t锯齿长刀重新放回了木箱,军士重新拿起了沾满鲜血的钳子,把钳口扣在了女工匠左手的小拇指上。 \t“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给哪边卖命的?” \t“你们这些自大又肮脏的蝼蚁,根本不配知道。” \t“我喜欢这个回答。” \t伴随着沉闷的碎裂声,钳口夹着指尖合闭,血肉碎骨和甲片压轧在一起,扭曲成奇怪的角度,血的味道残忍地在污浊的空气里弥漫,瘆人的惨叫响彻中央工房的地下牢房。这只是血腥的开始。 \t“先把她所有的指头给我碾碎了,然后从根切掉四肢,切完处理好伤口以后叫我,我要看她像个蛆一样在地上蠕动的样子。” \t“河洲大人,要按商品的规格处理么?” \t“不必,按你的喜好来处理,也允许你们随意使用。” \t“谢谢河洲大人,我一定让您感到满意。” \t* * * * * * * * \t因朵蜜一边驾驶着货蓬马车,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背包。现在的她,脱去了平日里常穿的黑白长裙制服,换上了一件极普通的素色宽袖衫和麻布裙,看上去就像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村姑。可是她背包里的东西却不是一个普通村姑该持有的,造型各异的几把匕首整齐地码放在包中插袋里,每一把她都仔细地从刀鞘中抽出,对着阳光检查刃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紫蓝色,寒冽杀肃。几只不知道用途的金属圆柱和金属方块堆在包底,被一叠衣服压着,确保不会滚动磕碰。衣服之上的仅剩的空间里,放着几只装满清水的玻璃瓶,和一个通体漆黑泛着哑光的方形盒子。 \t堆满马匹口粮的拥挤车厢里发出了一阵响动,源头来自因朵蜜身后的一只木箱。因朵蜜一愣,向东方的地平线瞭望了一下,旋即盖上了手中的背包,伸手敲了敲箱盖,说道: \t“法迪娅,出来吧,我们已经离开杰尔顿市的地界了。” \t箱盖猛然掀开,身着简朴素装的法迪米娅丝喘着气显出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和皱褶,一步跨进了仅能挤坐两人的马车驾驶位。 \t“终于自由了。”她伸展着四肢长舒一口气,似乎已经在箱子里憋屈了很久,“我都快给闷死了。” \t“我算好时间的,不会让法迪娅闷死的。”因朵蜜伸手把背包扔进了车厢,为挤过来的法迪米娅丝腾出位置,“赫辛大人即使现在发现法迪娅不见了,也追不回来你了。” \t“那就好。不过我们这样做,等回去了,赫辛小姐肯定会大发雷霆吧。” \t“毕竟是为了法迪娅的朋友嘛。赫辛大人那边……到时候我陪你。” \t“因朵蜜最好了!” \t法迪米娅丝一把抱住了因朵蜜,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两只脑袋贴揉在一起,爱意满溢。 \t(防丢水印,Twitter@YemomoChan,Pixiv@叶沫沫的沫沫酱) \t“不过,因朵蜜,我有个疑问。我们的行程时间够么?我听那位努比丝小姐的话,我们似乎只有三十天不到的时间救她出来,我们这儿到巴辛洛格路途那么远,这辆马车来得及么?” \t“来得及,不过不能单靠这辆马车。我们先前往西南边的马代尔市(Mardal),从那里改坐罗金河(Rogin River)船运,沿罗金河向下,经过德黑卡侯国、莱王国(Lai)、叶卡兰斯公国,在罗金河拐弯流向陆心海(Landheart Sea)前下船,最后抵达玖楼兰王国(Kurolan)的达密港口(Dami),达密港那里有个我们的隐秘据点,我们在那里取得通关文书,伪装成玖楼兰的商人乘船穿过白兰内海,潜入巴辛洛格的艾加迪。这一路大约需要十五到二十天。” \t冗长的路线听得法迪米娅丝有些发愣,像现在这样就只有两个人结伴,穿越那么多国家的旅途,这是她从没有过的体验,隐隐的不安涌上心头。 \t“不用担心,这条路线我以前走过很多次了。到巴辛洛格之前都算轻车熟路。”因朵蜜看出了法迪米娅丝的不安,安慰道:“到了巴辛洛格我会保护你的。” \t“我能保护好自己的啦!我又不是前两年那个我了。” \t法迪米娅丝一边嚷着,一边从袖子中抽出了一根精致的木棍,优雅地左右挥舞了一下: \t“虽说以前的神恩力量已经失去了,但是我好歹还是个天使,从头开始学习天使的咒术不算太难的事。现在暂时还离不开这根魔杖辅助,不过威力什么的不在话下。” \t手中被称作的魔杖的木棍随着手腕的抖动在空中划出一个圈,几团火苗随着她吟唱的咒文在杖尖浮现旋转,汇聚成一股赤红的火球,在最后手腕一挥动作中飞出,越过拉车的马匹,击中了不远处的树梢。突然闪出的火焰让马匹差点受惊,因朵蜜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安抚稳住。 \t“看到了吧,可别小瞧我哦,我也是很强的。” \t“看起来不错,但是法迪娅……” \t“说不定我还能保护你呢。” \t“但是法迪娅……” \t“我曾经好歹也是在战场里出生入死过的,这点……” \t“法迪娅!” \t“嗯?” \t“那树!那树烧起来了!” \t“啊!等,等下!别急别急!我还会水的咒术。水的女儿,身披面纱……” \t奔流的雨水从天而降,浇灭了那还未蔓延开的火势,没有酿成大祸,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因朵蜜取过法迪米娅丝手中的魔杖,仔细端详起来,看起来这只是一根打磨光滑的深色木棍,差不多小臂长度,除了手握的底端镶着一颗泛着五彩光芒的白色石头,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学着法迪米娅丝挥动了一下手腕,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t“因朵蜜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看着因朵蜜有模有样地挥着魔杖,法迪米娅丝满脸期待地自荐起来。 \t“我听说只有灵魂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学习魔法。”因朵蜜没有理睬身旁的热切眼神,只是自顾自得打量那根魔杖。 \t“是的,灵魂越强大就代表着和魔素的亲和力越强大,由此构建的精神、实象、虚象的循环就会越强大,释放的咒术也就越强大。赫辛小姐好像一直都在研究这个,按道理赫辛小姐应该拥有很强大的灵魂才对,但是我好像从没有看到过她施展魔法。”法迪米娅丝若有所思地说道,在她的记忆里的确一次都没有见到赫辛施展过任何魔法。 \t“可能是我们纯物质化的灵魂,早就被虚象界排斥了吧。”因朵蜜喃喃地回应了一句。 \t“嗳?” \t“没事没事,这颗石头是魔素结晶石吧?” \t即便因朵蜜迅速岔开了话题,法迪米娅丝还是有所察觉。纯物质化的灵魂?这个生僻的词语和之前那个拗口的名字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又一定和身为神的赫辛、以及身为神使的因朵蜜有着莫大的关系。“说不定可以由此了解到神的身世也说不定呢。”法迪米娅丝心想:“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t“没错,是魔素结晶石,它是一般魔杖的核心,用来增幅咒术用的。不过我这根上的那颗石头只是装饰,真正的核心在杖身内部的空槽里,我在那里装了……呃,那个,我自己的精炼液……不过效果是真的很好,比任何魔素结晶石都好。” \t即使是面对因朵蜜,拿自己私密花园里流出的液体,填装自己的魔杖这种事,法迪米娅丝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t“法迪娅,如果没有这根魔杖,你还能施法么?” \t“以后肯定没问题的,但是现在还不行。” \t“那你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在巴辛洛格可能会遇到任何情况,如果没了这根魔杖,你遇到危险可能就无能为力了。” \t因朵蜜把魔杖还给了法迪米娅丝。 \t“我知道啦。其实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要能触摸到实体魔素,我都能释放咒术,只不过魔杖的形状能让咒术更精准易控。” \t“那我把精炼液喝下去,你抱着我,也能让我的指尖冒火么?” \t“理论上可以。不过,因朵蜜,你是在开玩笑吧。” \t“当然,是在开玩笑。” \t“你怎么能……” \t吵吵闹闹的相互推搡,被一阵短促的金属铃音打断,两个人一起望向身后的车厢,声源来自于刚刚被因朵蜜掷到身后的背包。法迪米娅丝刚想问这是什么,就被因朵蜜制止,并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则从背包里把那个漆黑泛着哑光的方形盒子拿了出来,按下了某处止住了铃音。 \t比铃音更恐怖的声音紧随而至: \t“因朵蜜!法迪米娅丝是不是在你那儿!” \t赫辛的声音从这个小盒子里传出。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法迪米娅丝并不觉得惊讶,那位神经常会弄出一些稀奇古怪无法理解的小玩意,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宛若幽灵的琴十二时,差点惊掉了下巴。在她看来,就算赫辛接下来从这个盒子里跳出来都不算个奇怪的事,顶多只算个恐怖的事。 \t因朵蜜犹豫了一下,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口。 \t“因朵蜜!你听到的到么?法迪米娅丝是不是在你那儿!” \t“赫辛小姐,我在这边!” \t不想让因朵蜜为难,法迪米娅丝开口承认。对着这盒子说话,她想赫辛应该就能听到她的话音了,就像现在她听到赫辛的话音一样。 \t盒子沉默了一会,像是坏了一样。 \t“法迪米娅丝。” \t“赫辛小姐,我在。” \t“回来我再找你算账!因朵蜜也是!” \t“嗯……” \t“另外,你们两个,还有努比丝,都得给我平安回来!” \t“是!赫辛大人!” \t“我们一定平安回来!” [uploadedimage:14478734] \t【来源于正传故事的地图。虽然时代不同,但是可以作为一定的参考】 第5章 故事二·不挠的爱恋·Chapter 3 逆流的悲伤 \t【Chapter 3、逆流的悲伤】 \t西岸之国巴辛洛格的首都艾加迪,这是莫兰全境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从赫卡忒大陆(Hecate)的天堑——创世山脉(Creation Mountains)中奔流而出的大河一路北行,在注入白兰内海的拉利亚湾(Larria Gulf)前分为两支,形成了广阔富饶的三角洲,三角洲以西是茫茫沙漠,三角洲以东是宽阔的中白兰内海,气魄雄伟的艾加迪就矗立在这片沙漠与绿洲交接之处,深沉的土黄与稳重的深绿共同绘出了这座城市的底色。石块砖柱堆砌成的平顶矮楼连墙接栋,工房农庄、住宅匠铺、岗哨街亭,各种楼宇全都沿着河道延展铺开,最终铺满了这片肥沃的三角洲顶端。宽窄不一的街道犹如遍布全身的血管,从城区的各处向中心汇聚,最终在城市中央的山丘上交汇,交汇处是一座巍峨雄壮闪耀金光的砖石堡垒——中央大政议院(The Great Centre Senate),这是这座都城,乃至整个西岸的心脏。 \t玖楼兰王国的游商是这个世界上最见多识广的人,他们对任何能够开展贸易的国家都赞赏有加,他们口中是这样形容这座大部分东岸人都嗤之以鼻的异端国国都的:“未见过艾加迪的人等于未见过巴辛洛格,这里的土地是黄金,这里的河流是奇迹,这里的房子多得像天穹中的繁星,这里的空气暖得像炉灶中的炭火,这里是西岸的基石。” \t旱季已至末尾的缃黄孟秋月,干热的沙漠风依旧笼罩着艾加迪,天上翻覆的云层半遮半掩着灼人的烈日,却不见半点雨水降临的湿润,只有炎热的空气持续焖烤大地。而艾加迪城里遍地都是木料场和铁匠铺,作坊里那火热滚烫的炉火也在为折磨人的酷热推波助澜。 \t法迪米娅丝穿着玖楼兰款式的轻薄纱衣,依旧觉得闷热难耐,淡红色头纱覆盖的脑袋早就烫得像要煮熟一样,同色的面纱也早就被汗水浸湿,宽大漏风的浅色灯笼袖与灯笼裤里吹进的都是热风,汗液像漏水一样从裹胸的布料,顺着裸露的腰身往下滴,蜇得穿着金属环的乳首又酥又痒,遮着小腹纹印的布腰带也给浸得变了颜色。虽说早年在巴辛洛格也呆了四五年,但是暗无天日的地牢和外面世界相比,差别还是极大的。 \t因朵蜜背着一只沉重的布包,穿着差不多款式的衣服,但是却几乎看不到汗如雨下的疲态,甚至还能健步如飞地领着法迪米娅丝在街道上穿行。她们两个已经抵达这里三天了,靠着玖楼兰王国中立游商身份的掩护,她们两个在星罗棋布的城区里也足足逛了三天,看似无所事事的瞎逛,其实都围绕着一个目的:考察潜入中央工房和撤退的路线。 \t“因朵蜜,我们休息一会吧。” \t法迪米娅丝扯了扯因朵蜜的布包,话音只听得见气喘吁吁的无力呻吟。 \t“去那边吧,我正好整理一下资料。” \t因朵蜜看了看四周,领着法迪米娅丝坐进了街角的一家小摊贩的餐桌。说是餐桌,其实就是一张木板和一把长凳,勉强能坐两个人。 \t“两位玖楼兰的小姐,想要点什么?” \t小摊主很是殷勤。巴辛洛格的玖楼兰人很多,市井平民也都见怪不怪了。作为东岸唯一一个不与这个异端之国结仇的国家,商业嗅觉灵敏的玖楼兰人早早就发现了打通东西贸易的商机,大批游商踏足于东西两岸,从交通流转的货物里赚取可人的黄金。 \t“一碗冰糖水,给她就行了。” \t“一碗就行了吗?” \t“是的,我不用了。” \t“四个砂铜。” \t因朵蜜从腰间的小钱包里掏出了四枚暗绿色的铜币,摆在了摊桌上的木盆里。 \t法迪米娅丝兴致勃勃地看着店家把完全不认识的水果切成小块,淋上不知何物的汤汁,满脸期待。因朵蜜则心事重重地望向远方,透过矮楼间的缝隙,刚好能看到中央工房硕大压抑的墙壁和空旷醒目的广场,以及在广场上整备铁矿木料的工匠。这里的布局和她记忆里的大相径庭,努比丝传来的资料也残缺不全,潜入、营救并逃离,这个过程她在心里推演了许多次,最终也没有找到稳妥的方案。出发前,赫辛曾不止一次地告诫过她,如果没有把握,不要贸然行动,绝不能把两个人都搭进去。她不想轻易放弃,努比丝是她的后辈,只要有可能,她必竭尽全力。 \t油然而生的异样感忽然袭扰心头,就仿佛正被人跟踪偷窥一样,她回头张望四周,屋角檐下、窗前门后、熙攘人流,看起来都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自从进入艾加迪后,她就频频被这样的感觉袭扰,而今天这种感觉尤为明显。这几天她在羊肠小道里弯弯绕绕,除了是为了考察路线,也是为了摆脱被跟踪偷窥的感觉。 \t“怎么了?” \t异样的回头让法迪米娅丝有些疑惑。 \t“没事没事,太紧张了吧。” \t因朵蜜还不想让自己不明所以的异样感觉传染给别人,随口找了个说辞。 \t“那要不要吃一口缓解一下?很好吃的。” \t法迪米娅丝把碗中木勺转向因朵蜜那一侧。因朵蜜摆摆手示意不用管她,并让她快些吃完,快些离开这里。 \t有种感觉告诉因朵蜜此处不要久留。法迪米娅丝也很识趣地迅速扫空碗底,遮上面纱,起身随着因朵蜜快步离开了这条街道。两人拐入小道,左转右折疾步穿行,节奏比早些时候的踩点游逛明显快了很多。法迪米娅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前进的方面明明是向着落脚的旅店,但是中间又七拐八绕地走了很多弯路,她不敢问引路的因朵蜜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跟着她的脚步。 \t折过一个街角,在快要进入大道前,因朵蜜突然停住了脚步。 \t紧跟其后的法迪米娅丝撞上了她的后背,目光随即越过肩膀,就看见一个披着修身褐色纱织长袍裙和宽大薄布坎肩,遮着头巾的高挑身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t因朵蜜伸手护住法迪米娅丝,另一只手则按住了腰带后腰的一块突起,法迪米娅丝见状也伸手摸向了藏在灯笼长裤口袋中的魔杖。 \t“两年不见了,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碰到你。”挡住去路的人摘下了头巾,露出一副黑色齐刘海长发的女性面容,棕黄色的双眼半眯着,涂成紫色的指甲半遮半盖着浓妆艳抹的嘴唇,优美端庄的麦色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挠妹妹(Indomitable)。” \t不可置信的表情流过因朵蜜的脸庞,她慢慢放下了护住法迪米娅丝的手,但另一只手却还保持原样。 \t“难怪我一直有种熟悉的被监视的感觉,看到是你,我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平安京(Heiannkyou)。” \t“别这么说嘛,说得我好像是那种时时刻刻都在偷窥别人的变态一样,这只是职责罢了。” \t被唤作平安京的黑发女人,神态浮薄,语气轻佻,尽管听不出恶意,可也让人不舒服。 \t“难道你还不是么?所以现在你要怎么做?像看门狗一样,和你家那位大人报告一下?”因朵蜜没好气地说道。 \t“你这张嘴巴学坏了,不挠,看来是缺乏管教了呢。”紫色指甲的手指摸了摸嘴唇,棕黄色的目光饶有兴致地不停打量着因朵蜜和法迪米娅丝,“我作为在这里盯着大政议院的情报使,把现在的情况报告一下倒也是职责。红宝石(Rubis)失踪了那么久,现在你又出现了,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微妙的联系呢?还是和你家那位大人有什么联系呢?” \t按住腰带的手猛然抽出,手指勾着一把短小的弯爪匕首在空中转圈握住,一个箭步俯身前冲,重心从低到高带着匕首从腰间向上拉出一条直线,冲着黑发女人的下巴刺去。 \t黑发女人优雅地伸手顺开了袭来的刀刃,借着手臂的力量拿住了因朵蜜的手腕,把持着刀刃的手反扣在了她脑后,刀刃差一毫就刺进了脑袋,另一只手也被按住,搂拥着顺势扣在后腰。 \t“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说了赫辛阁下,就一点都沉不住气。” \t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想伤害因朵蜜,虽然控制住了因朵蜜的行动,但是却丝毫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意图。 \t“放开她!” \t法迪米娅丝抽出了魔杖,用闪着火光的尖端,指向了黑发女人。 \t“你结交了人类朋友呀,不对,是天使朋友。赫辛阁下居然不反对,真是新鲜事,还是说赫辛阁下压根就不知道呢?” \t“和你没关系。” \t因朵蜜挣扎了一下,双手丝毫不见松脱的迹象,黑发女人把她当作盾牌,一步一步推向了法迪米娅丝。 \t“小心哦,小姑娘。控制好你的火焰把戏,小心别烧毁了她这张漂亮脸蛋哦。” \t被擒拿住的因朵蜜一路被逼到了法迪米娅丝面前。法迪米娅丝此刻犹豫不绝,这个被唤作平安京的黑发女人,笑眯眯的表情虽然让人不太舒服,但也似乎并没有什么敌意,被当做盾牌的因朵蜜也没有示意让她出手。就在她想再次喝止对方时,黑发女人突然一松手,一把将因朵蜜推进了法迪米娅丝的怀里。 \t“行了,不和你闹了。” \t平安京朝两人摊摊手,表示自己的确没有恶意: \t“倒是你,不挠妹妹,那么久不见面,见了面上来就要捅我。我们之间的确有点过节,可犯得着这样么?” \t“是你以前先不念旧情的,我不会原谅你的。” \t麦色的脸庞上挂着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散去,眯着的棕色眼睛也缓缓睁开,轻浮的神情里流出了淡淡的失落,目光在因朵蜜的脸上流连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旋即又变回了那副轻佻狡媚的神情,说到: \t“行吧。其实你们进入艾加迪的第一天我就已经知道了哦,本来也不想来打扰你的,奈何有、点、公、事、哦。” \t平安京看了看法迪米娅丝,最后那一字一顿的几个词明显是特意对她说的。 \t“这位小姐,可以请问芳名么?”她又追问道。 \t“埃米,埃米·桑吉纳(Emmi Sanjinal)。”法迪米娅丝回答,这个名字来自她从达密港据点获得的那张通关文书。 \t“幸会,桑吉纳小姐。那么,不挠妹妹,可以请桑吉纳小姐回避一下么?” \t因朵蜜思索了一下,虽有犹豫,但还是凑到了法迪米娅丝耳旁吩咐了一句,让她自己先行回住处,自己随后再到。 \t一直望着法迪米娅丝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平安京才缓缓开了口: \t“我家老大在家里找到了些赫辛阁下落下的东西,她想把那东西还给赫辛阁下。两年前,你们离开巴辛洛格后就消声觅迹了,找你们可不容易,好在你们还把红宝石留在了艾加迪。哦,顺带一提,红宝石这两年在这里悄咪咪捡垃圾的事我们都知道,不过我家老大现在对人世间的事不怎么上心,我们也就放任红宝石自流了。不过,我家老大对赫辛阁下倒还是蛮上心的,落下的东西也吩咐我一定要交给红宝石,让红宝石交给你们。只是,我有一段日子也没见到红宝石了,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这不重要,东西交给你,我也算交差了。” \t平安京从身侧的腰包里,掏出了一个银白色的小方块,递到了因朵蜜手上。这个小方块只有巴掌大小,表面细细地刻着些奇怪的金色线条纹路,上下泛着既像木头又像金属的奇怪光泽,周身看不到一处缝隙,掂在手中又极具分量。因朵蜜仔细打量了这个小方块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背包。 \t“我家老大还有一句让你转达给赫辛阁下:‘重要的东西要保存好,随便丢掉并不能真正解决你的困扰。本源、自源与超源三位一体的统一,才是打开更高层次的钥匙’。话已经传到,我交差了。” \t“行了,我知道了。我代我家主控,向安诺希妮阁下(Annotsiney)表达谢意,承蒙关照。”因朵蜜口中虽然说着承蒙关照,可是语气里并没有一星半点的感谢之意。 \t“其实我挺想找个机会,能和你冰释前嫌。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东河区域石英石大道的‘沙泥洱货铺’找我,叙叙旧放放松,带你那位朋友一起,都是可以的哦。” \t“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怕我家主控知道了以后,要怪罪的。你也知道,毕竟我们‘麻烦了’安诺希妮阁下那么长时间。” \t“也是,那就后会有期啦。” \t(防丢水印,Twitter@YemomoChan,Pixiv@叶沫沫的沫沫酱) [pixivimage:103729592] \t【为故事的女主法迪米娅丝·琴·达帝纳设计的形象——身着玖楼兰服饰的法迪米娅丝】 [pixivimage:103735979] \t【为故事的二号女主因朵蜜设计的形象——身着玖楼兰服饰的因朵蜜】 \t* * * * * * * * \t法迪米娅丝回到住处躺在床上一头雾水。 \t不挠? \t她从来没有听赫辛、因文、因芙蕾,甚至因朵蜜自己提过这个名字。那个被因朵蜜称为平安京的奇怪女人,却一直用这个名字称呼着因朵蜜。她们似乎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而且还有过很深的积怨,以至于让一向温柔腼腆的因朵蜜都要拔刀相向。这是她第一次见因朵蜜动武,平日里只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庄园女仆,拔起刀来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动作比自己见过的任何剑术教官都要漂亮。而因朵蜜伸手护住她的动作,更是让她心花怒放。 \t可转念她又觉得一丝难过:自己和因朵蜜明明是恋人,但是对因朵蜜的了解,还不如一个看起来像是仇人的人。自己对赫辛和她的仆从们的了解也少得可怜,只知道她们并非凡人,仅此而已,就连一个仇人一样的人都能一眼看穿,并让因朵蜜随意地把自己支开。 \t自己到底算赫辛的什么人呢? \t只是一个有价值的奴隶么? \t那自己又算因朵蜜的什么人呢? \t只是一个被安排需要贴身看管的奴隶么? \t她不敢细想,或是说她不敢把这推想和真实联系在一起。等因朵蜜回来,或许可以找个机会详细问问。 \t房门被叩响,法迪米娅丝一惊,拍了拍脸,定了定神,她不想让因朵蜜察觉到自己胡思乱想的失态。 \t“来了来了。” \t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因朵蜜,而是一个穿着工匠服戴着工匠帽,高大壮硕的男人。 \t“你找……谁……” \t话音未落,一段沉睡的记忆在脑海中猛然苏醒,掐着法迪米娅丝的心脏把她拽进了痛苦的深渊。她拼尽全力想把房门关上,可却被门外的男人一把推开,踉跄了两步拽着衣架摔倒在地上。伸手摸向裤兜想去寻找魔杖,却发现那根救命的木棍,此刻正远远地躺在床褥上,是她自己刚刚在床上胡思乱想时顺手放在了那里。翻身想爬起,但被闯入房间的男人一把按住,骑在了身下。 \t“法迪米,果然是你!” \t已经快被遗忘的声音,牵出了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t“不是的!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t男人不听任何辩解,任由身下的法迪米娅丝又踢又打,直接扯掉了她的腰带,小腹上蔷薇、爱心与藤蔓组成的纹印一下子全都暴露了出来。又踢又打的挣扎乱了节奏,她明白自己游商的身份已经遮掩不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一起呆了四年,他是认识这个小腹纹印的。 \t这个男人,名叫纳瑞,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一直管理着法迪米娅丝。 \t“跟了一天,我果然没有看错,法迪米。你的声音真好听。” \t法迪米娅丝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扯开喉咙想要喊救命,但还没发完第一个音就被一只大手隔着面纱堵住了嘴巴,另一只手则按住了她的小腹纹印上。紫光闪烁,她只感到一阵难受的魔力流动,从小腹的纹印流向全身,紧接着身体便软绵绵地失去了力量。她的意识还是清晰的,还看得见,还听得见,甚至还能感触得到,但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她仿佛被关进了一座意识的牢笼,切断了和身体的控制联系。 \t“真庆幸,你的印纹还没有失效。”纳瑞抬起手,和他那位老师一样,手上也印满了密密麻麻的术式,“你逃走以后我们做了不少反思,针对印纹也做了不少改进,也实现了更多的功能。这是驯服化咒术,这能让你变得老实听话。” \t法迪米娅丝想呼喊救命,可是只能从喉咙中喘出些气息。 \t“法迪米,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我们换个地方好好相处一下吧。” \t印满术式的指尖搭在了在小腹的纹印上,随着手指划出几笔紫色的印记,只见法迪米娅丝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动作僵硬却又顺从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跟着纳瑞离开了屋子。 \t法迪米娅丝在意识里拼命求救,但毫无作用,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背叛意志,驱动着她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出旅店。每走一步她都在渴求能够撞见因朵蜜,可每走一步都是失落,熟悉的街景慢慢消失,她不清楚自己将走往何处,只知道获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等待她的将又会是严苛的拘束和黑暗的监禁。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她甚至来不及给因朵蜜留下任何线索。 \t“雪白的神呀!求求您,求求您!让您的仆从救救我吧!我不想失去您!我不想失去她!” \t她不停地祈祷,希望那个曾经救她于黑暗的神能再次现身。 \t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在那个染透鲜血的沙漠战场里,无穷无尽的凌辱将她团团包围,而她所信奉的神只是冷眼旁观。 \t无助的祈祷换来的只有越发沉重的绝望,一切都似曾相识。 \t纳瑞最终把法迪米娅丝带进了一个不知在何处的偏僻民宅小楼里。 \t她面无表情地顺从地站在屋中央,看着木门反锁。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更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t确定好门窗已锁,不会有人打扰后,纳瑞踱步来到法迪米娅丝身旁,抚着她亚麻色的长发,把她漂亮精致的脸蛋捧在手中,就像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小心地抚摸。而后双手沿着修长的脖子下滑落到胸口,掀开了她的短衫和裹胸,柔软的双乳立刻从轻薄的布料中滚了出来,乳尖的金属环映入眼帘时,他露出了喜不自禁的神情,手指欢喜地揉捏着温热光滑的乳环和乌晕挺立的乳首。 \t凶猛如潮的快感刺激,在强烈羞耻的推波助澜中,从乳首疯狂蔓延,反复冲刷着身陷意识牢笼中的法迪米娅丝。快感浪潮的漩涡快要将她吞噬,可是这具被控制的身躯却依旧平淡如水,任纳瑞如何玩弄柔软敏感的乳房,都没有任何情感的回馈。 \t“法迪米,你居然一直戴着这个呀,你一定是喜欢这个环吧。” \t纳瑞说着,又用写满术式的手指,在法迪米娅丝的小腹纹印上划出了新的几笔,随后自己走去了墙边的木柜。 \t法迪米娅丝大声反驳,如果不是因为他和他的老师把这个金属环焊死在她的胸前,她怎么可能会一直戴着这个连走路摩擦衣服都可能引起快感的东西。可是无论她在意识的牢笼里喊得又多么大声,身体都是一言不发。纹印上新划出的指令,让身体有了新的动作,她惊恐地发现身体正在一件一件把身上的衣服脱去,从衣衫到裹胸到裤子,直到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最后缓缓地把双手平摆到了身后。 \t纳瑞从木柜中抱出了一大捆绳索,满意地看着法迪米娅丝一点一点露出令人垂涎欲滴的曼妙身材。 \t“我这里没有合适的拘束具,就先用这些绳子帮你做固定吧。” \t亚麻色的长发被顺到法迪米娅丝胸前,粗糙的绳索划过光洁如凝脂一样的肌肤,在她摆在身后的手腕上绕圈收紧打结,紧接着手腕被用力向上拉高,提向后颈,绳索越过左肩压着锁骨穿过左边腋下,回绕回手腕又在右边绕出相同的模样,双手就这样以一个非常难受的姿势吊在两片肩胛骨之间。绳索的穿绕还没有结束,再次从腋下穿出,圈住压在左右锁骨上的绳子,用力一收,吊着手腕的绳索瞬间收紧,不余一点活动的空隙。 \t她能感受到两只手臂正在发出酸楚的抗议。虽然对自己身体的柔韧性有些信心,但是要她保持这样的姿势却依旧非常难受。绳索的捆缚还没有结束,胸上胸下各缠绕了几圈后,从脖子旁垂下,穿过了双乳之间的缝隙,钩住了胸上胸下的绳索,收紧固定,两只丰满圆润的乳房便被绳索环绕着挤压勒住,仿佛要向前跳脱而出。勒住胸前的绳索,同时也勒住了手臂,迫使那双高吊在身后的双臂只能紧贴着后背。 \t紧收的绳索立刻就在娇皮嫩肉上留下了紫红的痕迹,捆缚完法迪米娅丝的双手双臂,纳瑞还未尽兴,多余的绳索穿插进臂膀之间,把绳圈收紧不留任何空隙。之后又取来更多的绳索,从玉胸开始似蛛网般交织向下,在她的腰腹上捆扎成方格网状,一直缠绕勒到大腿,甚至连丰腴的屁股都不放过,密密麻麻的绳索勒紧皮肉,虽然无法控制身体,但是紧绷的窒息感却依旧透过身体连绵不绝地传递进她的意识。 \t纳瑞围着被层层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的曼妙身体,看了一圈又一圈,陶醉与喜悦浮上面庞。停顿了好一时,他才再次伸手摸向法迪米娅丝小腹上的纹印,这次不是施加新的命令,而是解除了驯服化咒术。 \t身体的控制力毫无征兆地回归,法迪米娅丝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来自上身的强烈紧缚感像洪水一般袭来,泪水也不争气地溃堤而出。她想站起身,但高吊在身后无法动弹的手臂却让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困难无比,她只好扭着肩蹬着双腿在地上蹭挪,远离身旁的那个男人。 \t“法迪米,你没必要这样。” \t“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救命!” \t法迪米娅丝叫喊着,希望能有人听到,可是纳瑞却毫不在意,任凭她的大呼小叫也无动于衷,只是一步一步逼近。法迪米娅丝胡乱地踢着腿,想阻止这个男人,但是粗壮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腕,控制住了她那没有意义的挣扎反抗,另一只手拽着绳索把她提起了身。 \t“你的声音真的太好听了,你知道么?从最开始见到你,我就没有听过你的声音。” \t两只粗糙的大手从背后搂住了法迪米娅丝,揉搓着她胸前从绳子间隙中挤出来的两只玉团,任凭她怎样扭动身躯也丝毫不松手,带着胡茬的嘴唇戳在她的脖颈上吮吸亲吻。这个男人和法迪米娅丝曾相处了四年时光,四年间他曾无数次地想搂抱亲吻这个在他眼中近乎完美无瑕的身体,但是碍于那个金属笼子的阻隔,他一次也没能如愿,只能透过笼子的缝隙伸手抚摸。每每看着笼子里的法迪米娅丝向他热切地挠动手指,甜腻地谄媚娇吟,他都会心潮澎湃,觉得那是法迪米娅丝对他的示爱。 \t现在,他终于得到她了,没有任何阻碍,她就在他的掌中。 \t法迪米娅丝还在拼命挣扎喊叫,然而紧捆的绳索却在娇嫩滑腻的皮肉里越勒越深,疼痛让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力气。她失望地发现,在这个男人捆出的绳缚之下,她只能无能为力地摇晃肩膀,手臂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见活动的迹象,依旧死死地被高吊着紧贴着脊背。挣扎带动的摩擦在皮肤上划出难以抑制的酥痒,挑逗乳尖的手指撩拨出一阵又一阵的淫麻,两种感觉混合在一起,令她的身体开始变得燥热,那是快感牵扯出的骨软筋酥。她绝望地发现,在现在这种正在被侵犯的情况下,她的身体居然正在享受被侵犯带来的快感。一股股难以抑制的暖流汇聚成潮,在小腹汇聚,即使没有纹印咒术的催化,私密花园内也已经有了反应。 \t回想起来,她似乎曾心神荡漾地幻想过,自己回到那个战败被俘时的军营空地,身负枷锁被无数不知道长相的男人泄欲,在无助的欺凌中被迫进入高潮。她本以为那只是头脑迷糊不清时的胡思乱想,可现在却发现那居然是她身体的真切渴望,就宛如一个不知廉耻的淫乱荡妇如饥似渴地渴望高潮那样。 \t“我不是……我不是……” \t因朵蜜温柔可人冁然而笑的面庞印进了她的脑海,接着这画面迸出了裂痕。 \t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喊叫,所剩的力气都转变成了呜鸣。 \t纳瑞推搡着她,把她换了个位置,让她趴在桌上,紧接着把手指抚在了她的蜜穴口,身体的燥热已经让穴缝一片湿润,纳瑞的手指轻易就滑进了柔嫩湿滑的穴腔。 \t“看来法迪米已经等不及了呀,明明就很想要,为什么嘴上还要说不要呢。” \t“不是的,不是的……呜呜……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t“明明你以前都是很主动的,是逃跑了那么久让你忘记了么?” \t“我没有……不要!” \t她矢口否认,但是身体的真切反应却让她的否认变得软弱无力。粗糙的手指毫不留情地侵入蜜穴中搅动,比因朵蜜那温柔的动作粗鲁百倍,硬皮指甲刮蹭着柔嫩的肉壁,擦出一阵阵疼痛,令她止不住地痉挛颤抖。可是疼痛中又伴随着一缕缕轻飘如烟的适意。她虽然在坚持隐忍,但还是耐不住身体的背叛,被按趴在桌板上的脸蛋半压着的嘴巴里,能够清晰地听出喘息的声音,正一点一点从急促变得娇柔。 \t手指的玩弄让男人的兴致增至极点,他迫不及待地褪下了裤子。 \t粗硬滚烫的肉棍顶到小穴口的一瞬间,法迪米娅丝就知道了那是什么。她至今依旧清晰地记得,六年前在那片沙漠里,自己是如何被数不清的男人用肉棍摧残蹂躏的,又是如何在无尽的凌辱中一遍又一遍屈辱地被迫高潮的。现在,同样的命运再次降临,被束缚的身体又要成男人发泄肉欲的容器。 \t晶莹的黄眼睛泪珠闪动,她仰起头,用颤抖的嘴唇喃喃地念到: \t“洁白如雪的神……请您原谅我违背了您的意志……我甘愿受您的任何刑罚……求您救救我……” \t粗大的肉棍撑开双腿中间的娇嫩花瓣,毫不留情地直捅蜜穴深处。 \t法迪米娅丝惊叫了一声,差一点就娇吟了出来,这直至蜜穴深处的一击让她几乎沉沦。好在理智还占据上风。她咬紧牙关强忍着酥软怪异的感觉,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淫乱的媚态。可刚刚那一声满怀娇柔的惊呼,已经深深挑动了纳瑞的神经。他曾经无数次幻想着现在这样的场景,幻想着自己能够和法迪米娅丝忘情深交,而现在,他品尝到了这个他一直一来梦寐以求的美味。 \t柔嫩的小穴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撑满,但是上一次被男人的肉棍抽插却是六年以前。丰腴的屁股和粗壮的大腿猛烈撞击着,香淫酥靡的汁水满溢,发出粘稠的诱人声响。捆得结结实实的上身被从桌板上提起,修长浑圆的双腿不由得绷直,柔软的乳房像是一对滑欲弹嫩的水滴,随着肉棍在蜜穴中的进退前后摇曳,在乳尖上垂着的金属环更是妖娆魅惑。 \t随着往复的节奏变化,湿润酥软的淫热感开始浮现,娇柔的喘息逐渐变了腔调,成了不受控制的急促呼吸声,零星的唾液也从红润的嘴唇边流出,随着身体的摇晃滴拉成一缕缕银丝。 \t“不行……啊!我不……嗯~不能,嗯……呜~” \t她不停地在心中告诫着自己不要屈服,但是她的身体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出卖。每一次被推开花瓣,小穴的肉壁都会不由自主地包紧那只侵犯的巨棒,用湿润黏滑的拥抱迎接它直抵花心,而当这根巨棒退缩时,温软的肉壁又会恋恋不舍地吸吞,直至它退回隐秘花园的洞口。 \t法迪米娅丝的黄眼睛里虽然依旧满是反抗的光芒,但是无法反抗的肉体却渐渐迷恋上了粗壮阳具赐予的刺激,每一次循环都会把一股强烈的快乐刺激,推进她意识的最深处,把她往高潮的边缘推动一分。 \t没有咒术的操纵,没有媚药的控制,这些全都源自她身体本能的渴望。 \t“啊~啊~不要~嗯~嗯!” \t心底所思,也情不自禁地随着逐渐淫媚的呻吟脱口而出。 \t“嗯?法迪米你也觉得舒服了是么?你也还想要更多对吧?” \t“不是的……啊嗯~嗯~不是的!嗯~” \t口中一边说着不是,一边又发出娇吟,无论如何咬紧牙关,都无法阻止舌头根里不断滚出的声音。男人的肉棍随着一声一声甜腻的呻吟不断加大挺入的力度,两只手掌也再次抓住了两只滑欲弹嫩的玉团,捻搓着早已坚挺紫润的乳首,拨弄着乳尖上的金属环,最后紧紧抓着两只乳房把她的身体狠狠地送向没入蜜穴深处的肉棍。上下齐出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地冲刷着法迪米娅丝的灵魂,泛起潮红色的身体也越来越觉得空虚难耐,泥泞泛滥的花园深处已经准备好接纳白浊稠液的浇灌,现在只差把她的意识推进高潮的深渊。 \t因朵蜜的面庞再次印进她的脑海,愈发碎裂,愈发模糊。 \t“求求你!啊~不要!啊~” \t忍耐的意识开始崩碎,欲仙欲死的淫麻酥爽让理智逐渐丧失,快感的潋滟从滚烫的小穴深处扩散,牵带着全身都在不自觉地收紧,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抵达高潮了。 \t“不行!呜嗯~因朵蜜!啊嗯嗯~嗯……啊~啊!” \t汹涌的潮水终于冲破理智的约束,瞬间倾覆了意识深处那只苦撑良久的脆弱纸舟。高潮的深渊是空白的极乐,意识里只剩下忘乎所以的飘飘然。 \t香汗淋漓的身体紧绷着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又一声酥软醉人的甜腻淫叫,捆吊在颈后的双臂挣扎用力,紧紧勒拥着困束着自由的绳索,仿佛正紧拥着她最爱的那个人。不断涌出爱液的小穴缠绕着男人的肉棍,腔内润滑的触感美妙绝伦。硬挺的肉棍,在穴壁紧致嫩肉的紧缩包裹下,再也忍耐不住。随着这根肉棍又一次被蜜穴深深吞没,男人的身体陡然绷直,一股又一股滚热浓厚的精液径直灌进她颤抖抽搐的身体,喷入早已等待多时的花园深处。 \t 男人一边喘息着,一边将胯下的肉棍从法迪米娅丝娇嫩的深处拔出。法迪米娅丝酥软的身体瘫趴在桌上,无助的呻吟着,被侵犯的耻辱与悔恨伴随着理智,回到了这副还残留着高潮余韵的身体里。法迪米娅丝能清晰地感受到,不属于自己身体的粘稠液体正在顺着大腿往下流淌,她颤抖着蹲下身,想要伸手把那些白稠腥臭的液体从身体里抠出去,但是吊绑在身后的手腕上传来的酸痛,无情地嘲笑着她的愚蠢。现在的她只能无助地扭动着身体,用力挤压着小腹,做着徒劳地尝试。 \t她祈求那个温柔可人冁然而笑的面庞能够在此时给予她安慰,可是却惊悸地发现那个笑容已经在脑海里破碎飘散了。 \t万念俱灰的法迪米娅丝失声痛哭了起来。 \t“呜呜……因朵蜜……对不起……” \t“你说什么?” \t“为什么你要夺走我的生活!为什么!”蹲在地上的法迪米娅丝摇晃着跪下身,愤愤地望着眼前男人大喊到:“我明明都忘记以前那些事了!成了教会庭的主教,有了自由的生活,还遇见了真正的神……为什么你要夺走她……” \t“夺走?你说什么呢,我是找回了本属于我的东西罢了。”纳瑞满足地穿起裤子,低头看着刚刚的还娇柔淫媚,现在又变得冷淡的法迪米娅丝,并不太在意,只是冷嘲热讽地回答道:“你是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么?你是个战俘奴隶,第一任所有者是乌木老师,第二任所有者是我,你肚子上的印文里都留着这些信息。教国的主教?真是好笑。这里是巴辛洛格,法迪娅,就算你以前是个公主,在这里也得是我的奴隶。” \t男人无情的嘲笑刺痛着法迪米娅丝的心。六年前的战争,让巴辛洛格与圣教联盟诸国,尤其是为首的教皇国,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不灭的圣女、教会庭的主教、都文王国的公主,这些头衔在这片土地上毫无用处,现在她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奴隶。 \t“你要知道,我如果去举报你身为奴隶逃跑的事实,你可是要受不小的罪的。”纳瑞蹲下身,说话间满脸尽是得意,“不过我不会这样做的。和你说心里话,我不想把你当成奴隶,法迪娅,只要你服从,我会想办法……” \t“你做梦!我不会向你屈服的!死也不会!神会制裁你的!一定会制裁你的!一定会……因朵蜜……救救我……” \t纳瑞的脸色被这突如其来的咒骂弄得难看至极,愤怒随即替代了满足直冲脑门,他抬手就给了法迪米娅丝的脸上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重重地摔倒在地。法迪米娅丝的话还在纳瑞耳边回响,他下定决心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切身明白作为一个奴隶,应该和不应该说什么、可以和不可以做什么。不过在此之前,他很在意那个叫因朵蜜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值得他做一些措施,免得失而复得的法迪米娅丝再次从手心里逃走。 \t看着还倒在地上的法迪米娅丝,怒气未消的纳瑞抬脚踩住了她的脑袋,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t“我一定会让你屈服的,我们有的是时间,法迪米。你休想再逃走!没人能救你!我这就去给你安一副枷锁!深入灵魂的枷锁!再把你藏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这样我就永远都不会再失去你了。” \t(防丢水印,Twitter@YemomoChan,Pixiv@叶沫沫的沫沫酱) \t* * * * * * * * \t因朵蜜回到住所,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呆若木鸡。 \t倒在地上的衣架,散在地上的腰带,揉成一团的面纱,还有躺在床上的那只魔杖,一切都说明法迪米娅丝曾回到过这个房间。可是现在她却失踪了,没有给她留任何讯息。 \t因朵蜜焦急地趴在地上仔细搜寻了几圈,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地板上有不属于她们两个的鞋印。看尺码和纹路,是来自于一个男式硬皮平底的鞋子,而这种鞋一般只有工匠们会穿,至少客栈的店员们是不穿这种鞋的。 \t谁进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去了哪里? \t除了鞋印,没有任何线索。 \t她手足无措,心急如焚。 \t“我现在该怎么办?法迪娅,你到底去哪了?我该去哪找你?” \t一个名字忽然窜进了因朵蜜的脑海:沙泥洱货铺。 \t平安京说过,她是在艾加迪的情报使,按因朵蜜对她的了解,沙泥洱货铺一定是她的情报集中地。而因朵蜜和法迪米娅丝进入艾加迪的第一天就被发现,就说明这座城市里一定一直部署着大量眼线。自己有意躲避都没能摆脱掉的眼线,此刻会不会就跟在失踪的法迪米娅丝身上? \t然而一想到平安京,因朵蜜就犹豫了。沙泥洱货铺,这个是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线索,然而前往这个货铺,就意味着她要直面那个女人。 \t一段遥远的记忆涌进心头: \t…… \t“不屈(Inflexible)、不挠(Indomitable),你们一定要把主控的根化身带出去。我给你们争取时间。” \t“无敌(Invincible)!只有你一个是敌不过他们的。” \t“能拖一会也好,你们务必照顾好主控的根化身。” \t…… \t“不挠,你走这边!我从另一条路引开他们。” \t“姐姐!” \t“不用管我,主控的安危比我们任何一个都重要。” \t…… \t“平安京!安诺希妮阁下一定是弄错了!请你念在平日,让我走吧!” \t“亲爱的不挠妹妹,恕我难念旧情。” \t…… \t“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破绽百出,不挠妹妹。你这水平,比特拉克丝顿(Truxtun)差远了,司掌战争的赫辛阁下居然也放心让你当护卫使。” \t“平安京,我们这边也完成了。无敌和不屈都已经抓到了。” \t“主控……对不起,我要是能再有用一些……” \t……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t混杂的悲伤感情冲击着她的灵魂,空洞的疼痛感让她本能地捂住了胸口心脏的位置。她其实并不知道心痛到底是种怎样的痛法,她只知道每当触碰到记忆里的这块伤疤时,她的主精神体里就会产生难以忍受的异常情绪波动,这种无法言状的异样就像个诅咒,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直折磨着她。每当此时,她就会用手去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这是她的母亲伊波拉特拉罗莎曾经教过她的动作:人在失去挚爱时就会心痛,心痛的时候只要用手捂住心脏,就能抚平那种痛楚。